第一场巅峰对话《企业家精神与儒家文化》参会讨论嘉宾
倪培民:我以前最初接受的专业训练是哲学,而且是分析哲学,分析哲学如何应用到儒商这个层面来,有一个很具体的例子开始讲。在分析哲学讲到一个事件(Event)时,有这么一个例子,我拨一个开关,这是我做的事情,但同时也亮点了房间照明,同时也接通了电源,我同时也是在消耗能源,我同时也是将房间里正在睡觉的一个人惊醒了,我是做一件事情,还是我同事做了五件事情?这听上去跟儒商没关系,但也可以拉得上。作为商人,作为儒商,你是一个人,还是很多人,你同时是一个商人,又是一个父亲,又是一个朋友,又是朋友,又是老师等等,那你是一个人,还是很多人?那我们按照尝试来说是你是“一个人”,但我们往往会有一个误解,认为一个商人的目的就是挣钱,就是利润。于是,伦理就好像是一个外在的附加的东西,你是一个“商人”,你是要挣钱的,但你也要受伦理、法律等制约,这就牵涉到今天对话的主题——“企业家精神”,儒家文化在何种意义上可以塑造儒家精神,是一种外在的制约,应该是一种内在的素养?刚才曾先生就强调了一点,伦理不止是外在的制约,同时也是作为一个企业家应该有的素养,而且跟利益是不相矛盾的,要追求的长远利润,不不止是物质上的利润。
作为一个人也是一样,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不止是一个经济动物,不只是一个物质消费者,是一个全面的人,从这个层面上而言,企业家精神跟儒家文化就可以有非常好的一种内在结合。讲到这里,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儒家文化对于塑造企业家精神有利和不利之处在哪里?我也在想,有没有不利之处?就是说,儒家一直是强调一种内在的仁义礼智信,自己在伦理、道德、素养的培养,但对于外在去制约,对法律的建设,程序的建设,企业管理的程序这方面,相对不重视。那从这一点上而言,我们应该要学习现代的企业管理的种种经验、规则的引进。它与儒家文化的结合可以是互补的关系,因为一个人也是这样,你在年幼时,需要有这样、那样的规定去制约他,等你成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些规定就内在化了。比如你学开车,在最初教你开车的人告诉你很多规则,你应该这样那样,逐渐的,你成为一个很好的驾驶员的时候,那些规则就内在化了,你就能够忘记那些规则而能够将车开得非常好。那我们在做企业时,在做人的时候也是这样,有种种原则,那可以有助于我们成长。但到最后,我们能够非常自觉地成为一个做企业或做人其他的各个方方面面也好成为一个“艺术家”时,他律和自律,自律不光是“律”,不再是对你的制,反过来,而是使你发挥你的潜力和艺术条件的时候,那你就进入一个更高的层次。里面的动态均衡点如何去把握?就是这种。你在一开始的时候,也许对于员工等需要告诉他们很明确的规定,但如一个企业像个人一样,他也有他的文化和品格,培养到一定程度以后,大家都能够很自觉地按照这种文化来进行生产、活动等。这些条规的重要性相对就退到次要地位去了。
这里面我就可以引用一个例子,在美国有一个通用电气公司旗下有一个制造飞机引擎的子公司,这个公司非常独特,它独特在哪里?它整个团队只有一个领导,就是经理。这个经理平时不管具体的事情,就告诉那些员工,“我们这个月要完成多少指标,要建多少个引擎。”底下所有员工只分三档A、B、C,按照技术层次而分,没有考勤制度,你上班不上班,没有人来管你。他们也没有其他的物质刺激,但这个企业有一种非常好的文化——协作精神。这种协作精神,每个人都要把飞机引擎制造到完美的程度。进公司时有11项要求,只有1项是关于技术方面的,其他所有的是关于合作精神,跟人的交流能力,应变能力、工作伦理那些方面的要求。结果那个公司在90年代的时候,5年之内成本降低了50%,将损耗降低70%,它将污染在同行业当中做到最少,所有的行业对它刮目相看。这种企业的建成很值得我们思考,这样的例子有没有普遍性?儒家文化,我们最终想要达到的目标恐怕也就是这样,一个企业里面大家不再是为了一份工资,为了老板今天雇了我,给了我这份工资,我在这里不得不工作8个小时,而是将工作本身当成你自己的生活生命的一部分,展示你作为人,作为企业,你在向社会提供的不仅是赚钱的手段,而是提供一个产品,而是使社会更美好。所以,动态的均衡点是两方面都要有:一方面,有很好的规范,能够将一个企业引上。第二是儒家要达到的仁义礼智信和谐社会的目标。
黄光国(主持人):倪副院长提到一个很重要的点,曾先生是曾子的后代,曾子是孔子弟子里最聪明的人,他跟孔子差46岁,孔子周游列国,回到鲁国时已68岁,开始注释《易经》,曾子写《大学》500多字,将整个儒家精神都放在这里面。朱熹注释“四书”,《大学》是第一部。什么是君子?开宗明义第一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要是了解良心中本来自知的明德,做事情就止于至善,但我们刚才在谈的时候,一项是阳儒阴法,还需要法家的程序正义,用韦伯的概念来讲,既需要程序理性,也需要儒家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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